今年冬天特地請老伯伯摘酸柑來賣,終於見到等待許久的酸柑,卻嚇了一大跳。
怎麼長這麼大顆?
印象中的酸柑小小的,有種特別的香氣;眼前的酸柑大大的,沒那麼香。
老伯伯很肯定地說這就是酸柑。
那⋯⋯那種小小的、香香的是什麼?老伯伯想了好一會兒,恍然大悟地說:「那是酸桔啦!」
老伯伯都摘來了,只好先帶「酸柑」回家做果醬,再拜託老伯伯摘「酸桔」。
老伯伯說今年的酸桔很少,一棵樹上只結幾個果實。果樹有大小年,去年多今年少也是正常吧。而且老伯伯說果園裡芒草比人還高,摘果子前得先砍下厚厚一層草,這果園裡的果樹更應該有大小年吧。
帶回家的酸柑,老伯伯說比酸桔還酸,要多加糖。吃了一小口,果然很酸很酸很酸⋯⋯
加糖煮出來的酸柑果醬,也還是很酸。
用來煮橙汁雞柳,蠻香。
用來烤巧克力酸柑麵包捲,也還不錯。
老伯伯幫酸柑寫的名牌是「偏食果實」,說日式料理店的人這樣稱呼。
想來酸柑果醬也可以調沙拉醬汁吧。
隔幾天,老伯伯摘來了酸桔,長得跟砂糖桔簡直一模一樣。
把酸柑擺進藤籃,腦子裡閃過個念頭:是否該寫張紙條提醒小孩別當砂糖桔吃了?
看看桌上幾顆擺了一星期沒人動的砂糖桔,覺得應該也沒這個必要。
傍晚接了小的回到家,跟兩個小孩說小桌子上那籃是酸桔,別當砂糖桔吃了。早一步回家的老大說已經剝了一個,吃一口就放在廚房了。忘了這小孩是人形米格魯,有新東西絕對會翻出來吃看玩,很後悔沒在籃子裡立個告示寫:「我是酸桔,別把我當砂糖桔吃了!」
老伯伯說酸柑樹刺很長,扎人很痛,今年要砍了嫁接蜜柑。老伯伯的酸柑酸桔樹大部分已經砍了嫁接砂糖桔和蜜柑,今年再砍就沒有酸柑了。所有酸的全變成甜的,以後要去哪兒找那一縷令人想念的酸香味呢?